chen-huei的部落格

   媽媽住處離我不遠，走路約15分。
今早走著走著，抬頭忽見熟悉的校園圍牆內一株掛滿花串的阿勃勒！
才拿出手機靠近圍牆，又發覺阿勃勒旁有棵開滿紅花的鳳凰樹，兩兩相襯、爭奇鬥豔，難分軒輊！
而我既無設備也無技術，手機是表達讚嘆的唯一語言。

看夠了、拍夠了，繼續前行。
才轉角，又見一棵棵、一串串的阿勃勒！
真是「不開不相識」啊！畢竟在此出入多年。

見到母親，告訴她對面盛開的花況，愛花的母親已不再感興趣。
不但如此，母親說話聲日漸細弱、日漸沈默。問她有何願望？想不想出去走走、甚至再來我家？
她都搖頭以對。

忍著心頭的不捨，強顏歡笑的跟她說：「去年這時你來住我家，還畫畫、唱童謠，記得嗎？」
母親微笑點點頭。

過不久，母親細聲的說：「有時也想請阿娥（婉如基金會居陪員）陪我畫，可是又怕浪費她的時間。」
是這樣嗎？我沒再往下探問。
也許今天說想，明天興沖沖要她畫時又推三阻四了。
時空不同不再是我能左右的了。

坐在母親身旁，看著她平靜的臉龐，不禁有些心酸。
半年前還會著急孫子、外孫女結婚她要穿什麼衣服？紅包要包多少？還有嗔癡心、還會與我姐妹抱怨⋯⋯。
而今卻心如止水、不起漣漪，還說不會想念我們姐妹倆。
之前，幾天不見就會要二哥打電話，二哥不從就自己戴起度數不夠的老花眼鏡努力打電話問我忙些什麼。

熟悉的母親逐漸隱匿，強悍的母親不再。

取而代之的是失能中的母親。

日後記憶中的母親會是什麼樣子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