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en-huei的部落格

今天與母親對話，是心爸前天給我的靈感。

問：「你現在想什麼？」
答：「想恁阿兄怎麼進來？」～。不再像過去敷衍她，甚至丟下一句~你想太多~而是就她的疑慮回答，好好安撫她，讓她放心

放日本童謠「春來了」給媽媽聽，她跟著唱了一小段。
問：「這首歌是快樂還是悲傷？」
答：「快樂的」

問：「你的人生是快樂還是悲傷？」
答：「快樂的」

問：「那你的人生是彩色的還是黑白的？」
答：「黑白」

問：「人生是什麼？」
答：「人生是生和死。」

問：「你現在是生還是死？」～（後悔了，真是荒誕的問語）
答：「現在妳來是生」～（也太給面子了！稍稍沖淡了方才的不安）

問：「你的人生何時最快樂？小時候？結婚？做老母？」
沒回應，問題太長了吧？
問：「你小時候快樂嗎？」
答：「我細漢足快樂」

問：「做老母快樂嗎？」
答：「一半一半」

問：「做阿嬤快樂嗎？」
答：「壞說」

問：「你有去過阿里山沒？」
答：「有啊，跟你爸爸」
問：「有搭阿里山火車沒？」
答：「有，阿里山火車倒退嚕」
我說，你台灣走透透哦，淡水、阿里山、花蓮、台東、溪頭都去過了，還去美國、日本。
母親點頭說「我的人生有夠了！」

從不斷引導母親開口中，看得出母親努力用所剩無幾的記憶與語言能力給我回應，一如她堅強的個性。
雖然身體受到禁錮，語言能力流失，但她的靈魂是清楚的。

我不再悲傷她的退化，只想在見面時多跟她說話、多聽她說話。